【牛及】重逢以后（0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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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及川有了饱腹感后，吃饭的速度就渐渐慢下来了，然后跟牛岛又聊起了案子。
涉及到公事，及川体现出了他非常professional的一面，只看了一遍的资料都记在了脑子里，又挑了两个重点问。
“我发觉你的妻子挺狠的。”及川喝了口茶，清清口。
“怎么说？”
“你们这个离婚案跟我以前处理过的很多案子都不一样，以往双方离婚的原因要么是出轨，要么是家暴，所以在法庭上双方都很狰狞，提出的要求也很苛刻，但你跟你妻子应该不存在这方面问题。”
牛岛点了点头，示意及川接着说下去。
“你妻子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我可以理解，每月让你支付孩子的抚养费直至孩子成年，这也完全没有问题，虽然我觉得金额有点略高。”
牛岛进国家队才第三年，虽然他早已是球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星，但收入与那些真正万众瞩目的球星不能相提并论。即便牛岛有着还算不错的外型，但他并不接广告代言，一心训练，这也让他少了一笔可观的收入。
及川下意识地觉得，这个大小姐的要求略微有些过分，秋山家应该不缺养孩子的这点钱。
“如果我争取到了孩子的抚养权，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，但是就婚内财产分割的问题上我并不能苟同。”牛岛应该也吃完了，他放下筷子，拿起湿巾纸擦了擦嘴和手，“津岛公司是我和她一起投资的，她占股四成，我占股三成，剩下的三成由一些亲朋好友分着。她想收购我手上的股份，实现占股七成的绝对控股，当然，这一点我无所谓，既然分家了，我没必要掺和到原来的公司了，但由加利出的价钱并不能让我满意，公司一个项目的回报就远远不止这点价钱。”
明明是为自己争取利益，牛岛的话也说的不急不躁，平静的语气就好像在阐述一个事实，他只想拿到他应得的东西。
“所以我才说你妻子挺狠的……”及川叹了口气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，一个大财团家怎么会在购买股份一事上如此斤斤计较……
这么想着，及川上下打量了一下牛岛，见那人依旧面无表情，坐了那么久身板还挺得直直的，浑身上下散发着说不出的强势。
“我说……小牛若。”以往及川这么喊牛岛的时候，及川多半要开始挖苦了，“人家大小姐变成这样是不是对你因爱生恨要整你啊。”
牛岛愣了愣，而后眨了下眼睛：“我履行了一个丈夫应尽的职责和义务。”
言下之意，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妻子的事情，她整我干什么啊。
及川叹了口气，因为你根本就不爱大小姐啊，否则能冷静地坐在这里讨论自己财产分割的问题吗？人家大小姐为了你可是放弃了职业排球手道路的啊……
不过这个想法一出，及川立马打住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，应当对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负责，冲动之下的选择多年后不该去责怪那个促使她做出这个决定的人。
提出离婚的是大小姐，在这段单方面付出的婚姻里，她恐怕已经精疲力尽。相识时内心燃起的烈火，经过一盆盆凉水浇下来，到如今只剩枯木，一片荒芜。
牛岛可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但那道灵光闪得太快，让他捉不住，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开口：“她还年轻，今后还会遇到别的心仪的男人，带着一个孩子对她来说不方便。”
“刚才你不还说是因为你觉得你妻子不喜欢那个孩子吗？”及川撇了撇嘴。
“当然，那也是一个原因。”牛岛半点都不觉得尴尬，大大方方承认了。
最后，两人定下两天后去事务所签合同。
准备买单的时候，经理微笑着说矢野先生已经买过单了。
及川礼貌的微笑僵了僵，眉头处皱起一块阴影，笑得有些狰狞，他的老板这不是早就把他卖给牛岛自己开溜走人了吗！
两天后，他们在事务所签订了委托书，牛岛正式成为及川的委托人。
“那么，就多多指教了。”及川先伸出手，脸上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。
“多多指教。”牛岛点了点头，跟及川握了握手。
签完合同，大家就散了。
及川算是事务所的一块牌子，与需要一直在事务所坐班的实习律师不同，及川只有在有工作的时候才会过来下，这架势跟股东没多大区别了。
所以最近事务所内有传言，及川在事务所里也掺了点股份，否则哪有律师工作三年就能买保时捷的。
这还真没说错，不过对于及川来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，入不入股，他都安安心心打他的离婚官司。
看着乖乖停在停车场的保时捷panamera，及川热泪盈眶，经典的玛瑙灰低调中暗藏奢华，两个探照灯嵌在引擎盖上又尽现保时捷的张扬，流畅的车身还隐隐泛着光泽。
果然，男人还是该先买车啊！
及川坐上车，熟练地系好了安全带，这才开始插钥匙。
无意间扫了一眼后视镜，之间一辆车慢慢向他驶来，以为是车子停车停进来，便也没有多想。
而就在此时，从车后方突然传来一记猛烈的撞击，车身剧颤，及川的身体猛地向前倾，好在系着安全带，否则就该撞上挡风玻璃了，但毫无防备的及川还是磕到了方向盘上，手里的钥匙也在撞击中掉落了。
及川的火气上来了，忍着头晕解了安全带下车，他首先查看了下自己的车，尾灯给撞坏了，车屁股也被撞得凹进去了一块儿，虽然不至于报废，但这修起来也不方便。
“喂，你会不会开车啊！”及川站起身冲着一辆黑色轿车喊道。
但很快，他就愣住了，这辆车的车牌被摘了，车型也是普通的大众，坐在里面的人因为太阳光照在玻璃上有些反光而看不清。
引擎声再次响起，驾驶座上的人打了个方向盘，这一次，车子是冲着他来的。
那一瞬间，及川的耳朵里只能听见车子的轰鸣。
一股蛮横的力道把他撞开，及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震了震，恶心得让他有种想吐的冲动。
在后背快要着地的时候，及川觉得自己被翻了个位置，随后耳边传来一声闷哼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耳廓。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护住了，惯性让两人接着滚动，他也下意识地伸手垫在了那人的脑后。
直到撞上了栏杆，两人才算停下来，及川晕得直犯恶心，耳朵感觉嗡嗡地，像是耳鸣了。
“喂，及川，及川！”及川觉得自己被扶起来了，他甩了甩头，站了一会儿才稍微缓过神来。
眼前是一张被放大的脸，那人五官端正，眉宇间都充满着一股正气，一向没什么波澜的目光里此时硬是让及川看出了几分焦急。
“牛……牛岛？”及川抓了抓头发，有些不确定地喊道，他还有点晕糊，一时不记得自己在哪，刚刚又发生了什么。
“你觉得身上有没有骨头痛？头还晕不晕？”
经牛岛这么一问，及川才突然反应过来急得跳脚：“我操！我操！那辆车呢！车呢！”
牛岛赶紧按住要蹦起来的及川：“那车见没撞到人就跑了，估计是看有别人在场不方便动手，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？”牛岛的语气加重了几分，但在这种环境下却格外能够安抚人心，镇定纷乱的思绪。
及川没时间去考虑为何牛岛如此断定那车就是冲着他来的，他深呼吸一口气，一边摸出手机一边骂骂咧咧：“我操，真是从来不骂脏话，今天真忍不住了，我tmd刚买了没两个月的车啊，就这么给我撞了，shit！”
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，及川让保险公司赶紧把车拖去修了，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矢野让他先别走，说自己被有目标地袭击了。
见及川思路清晰，手上动作麻利，一个一个电话打出去，牛岛放下心来，这不还活蹦乱跳的。
重新回到办公室，矢野听完及川的叙述皱了皱眉头，问了一个跟牛岛一样的问题：“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？”
及川指了指档案室：“去看看我最近打了哪几场官司不就知道了？”
他还在为自己的车肉疼，也不知道修一修要多少钱。
矢野不赞同地摇了摇头，而后转头抓着牛岛的手郑重其事道：“牛岛君，这次非常感谢你。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牛岛颔首。
签完合同那会儿，他先去了洗手间一趟，比及川晚了几分钟出来，准备去开车时正巧看见一辆黑色大众从转弯角开来，直挺挺地向着那辆灰色保时捷没有一丝迟疑，当时他的心也跟着那车身一起颤了颤，只是他没想到对方胆子这么大，敢直接在律师事务所门口撞人。明知道自己贸然冲出去不妥，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他已经主动当了及川的人肉垫子了。
“呀，牛岛君，你的手流血了。”松开牛岛的手后，矢野倒吸一口凉气，牛岛的手那可是替国家打排球的手，不能有半点闪失，说夸张点，排委会指不定还给国家队里每个人的手都上保险了呢。
闻言，及川也偷偷打量着牛岛，但又不想让自己的动作太明显，一双眼睛瞥地 眼皮直抽。
牛岛这才注意到，自己的指关节被地面蹭破了皮，混合着一点泥沙，看起来吓人了点，但远没有流血这么夸张。
“及川，你的手呢。”
被突然点到名的及川愣了愣，而后才反应过来翻了翻自己的手：“没事，就蹭破了点皮。”
“要不要去医院？这里离医院也不远。”矢野提议道。
“不用了，有急救箱么，稍微消消毒就可以。”
有机灵的员工早就抱着急救箱过来了：“来了来了。”
清理好伤口，矢野联系人去调了停车场的监控录像，其他人也各自散开去忙自己的事了。
及川扭捏地走到牛岛身边，两根指头捏着牛岛的手腕，拎起来左右端详，发觉真的只是蹭了点皮没啥大碍后才松了口气，牛岛的手他可赔不起。
牛岛其实下意识地是想要收回手，但那微凉的触感让他实在有点不想放弃。
及川的手生得很好看，手指纤长，而且指关节不粗，但那微微暴起的青筋看起来又充满力量，牛岛看着那双手，忽然就想到了及川托球时的姿态。
“咳咳，谢谢你。”及川收回手，直起身子清了清嗓，因为他仰头看着天花板，所以没注意到牛岛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。
“你受伤的话我打官司会很麻烦。”牛岛一板一眼道，手指触摸了下及川刚刚触摸过的地方又很快放开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，“保护你也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及川睁开眼，脸色有些怪异，而后他笑得一脸灿烂，重重地拍着牛岛的后背，一下又一下，每一记都让及川觉得掌心发麻：“哈哼！你放心吧，我会给你卖力打官司的！不过在此之前……”
及川收回手，他微微低头，让眼睛挡在了刘海的阴影里，声音也变得愈发低沉：“在此之前，我要先去找一个人。”
小剧场：
梨妈：牛牛你要开窍了吗！
牛牛：？？？
梨妈：就是你要懂一些酱酱酿酿的东西了吗？
牛牛：？？？
梨妈：算了，你当我啥也没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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