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牛及】重逢以后（0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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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不同于及川和岩泉，牛岛若利按部就班地走上了职业排球手的道路。
经过层层筛选后进入国家队参加训练，又通过了无数次的审核和赛事，终于成为国家队主队的主攻手，那一年，牛岛才20岁，几乎是日本排球史上最年轻的正式球员。
22岁时，一直以来专心于比赛和训练的牛岛，公布自己与女子排球队队员秋山由加利恋爱并于同年迅速完婚。
这位秋山由加利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，其父曾是日本排球队成员，退役后下海经商，其母出身豪门。秋山还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排球的惊人天赋，在父亲的指导下更是大放光彩，只可惜与全日本青年合宿失之交臂，但在全国大赛的优异表现让她被国家队选中参与国家队的训练，最后一路风风火火杀进了国家队。
两人年龄相仿，经历相似，即使性别不同，也总会被同时提起，只不过因为训练的时间总是错开，秋山从未跟牛岛打过照面。
当大小姐第一次见到牛岛的时候，她突然有了一个很矫情的想法，也许自己这么多年对排球的坚持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遇见牛岛。
疯狂的追求攻势下，牛岛同意了跟秋山在一起，牛岛说“好”时的表情依然如往常般平静，但处于兴奋状态的秋山根本没有发现。
次年，秋山诞下一子，毅然决然选择退役，照顾家庭。
这一决定让不少业内人士扼腕，一颗璀璨的明星尚未发光，就已殒落。
成家后的牛岛比以往更专注于赛事，但对孩子的关心一点也不少，因此即使很少见面，孩子也很粘牛岛。秋山也不闲着，跟随父母做起生意，牛岛一起出资经营，家庭生活姑且算是和睦，被称为“先成家后立业”的典范。
不过及川很清楚，牛岛若利这个人是个“超排球狂人”，很少对排球以外的任何人或事产生兴趣，对于让自己去白鸟泽一事的执着算是少有的新奇，那么，那个牛岛若利为什么会结婚呢。
在电视上看到牛岛后，牛岛这些年的履历就接二连三地浮现在及川的脑海，赶都赶不走。
好在下午的路况不紧张，频频走神的及川除了在绿灯时还愣着没有开车被骂了两句，也没有出什么事儿。
回去后，及川冲了澡睡了个午觉，五点多的时候被一个电话闹醒了。
及川有点起床气，但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，稍微清醒了下。
“您好，矢野先生。”矢野是他们事务所的股东之一，除了在事务所有股份，还经营着自己的业务，当初就是矢野把及川招进来的。
“哎及川君呀，今天的官司打得很漂亮，真是辛苦了。”
及川揉了揉眼角，不觉得股东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夸夸他，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：“矢野先生过奖了。”
客套地寒暄了几句，矢野切入正题：“及川君应该还没有吃饭吧，我在华伦药膳定了个包间，你过来吧，顺便有些事要和你商量。”
这下及川彻底醒了，第一次，股东请他吃饭，给了他一个跟黑色地带有关的离婚案；第二次请他吃饭，让他处理的案子里有着很大的财产纠纷问题，头疼得及川差点甩手不干；上一次就比较离谱，股东拉着他给他相亲呢。
久而久之，及川听到股东说“吃饭”二字就下意识地眼皮直跳，这一次……
及川忍住了叹气的冲动，按了按眼皮，道了声：“知道了。”
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，及川稍作整理，换了一套风格在正式与休闲之间的衣服出门了。
六点半，及川出现在了华伦药膳的包厢，股东已经在那等着了。
“抱歉矢野先生，遇上下班高峰了，稍微有点堵车。”
及川在矢野对面坐下，带路的侍者非常机灵地给及川倒了杯茶水去去暑。
“哦没事没事，还有个人没来呢。”
还有个人？
及川喝茶的动作一顿，莫非……矢野先生又要给他介绍对象了？
没有等太久，侍者就领着另一个人来了。
那人穿得相对比较正式，好像是刚从什么场合离开直接过来的，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。
不用蹙眉，两道眉头之间都跟有阴影一般，一双眸子没什么浮动，脸上也没什么表情，一板一眼地让人气得牙痒痒，绝对错不了了……
“牛岛君，过来，我给你介绍下。”
及川的眼皮从看到牛岛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疯狂地跳动，他收回视线，强迫自己闭眼才缓过来。
“牛岛君，这位就是及川彻了，要打离婚官司，找他准没错。”
及川的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，点头示意了下。
“这位是牛岛君。”矢野转手给及川介绍道，“不看排球的人应该也听过，男排的后起之秀。”
及川刚准备客气地说声“久仰大名”就被牛岛抢去了话头：“我们认识，初中、高中我们都是对手，他是个很棒的二传手。”
及川话没说出口，差点咬到舌头。
“诶？及川君，你都没说过你会打排球诶？”矢野惊讶地看向及川，眼里是不可思议。
应聘的履历是从大学写起，矢野对及川出身“北川第一”和“青叶城西”一无所知。
“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？”及川敷衍地摆了摆手，也没接牛岛的话。
矢野见及川不想多谈，便也不强迫，他抬手看了看表，转头对两人道：“我七点半还要见个委托人，先长话短说了，正如体育新闻报导，牛岛君这次回来是准备与妻子离婚的，前期调解失败，只好法庭上见了。牛岛君希望你能接手这个案子，我也就是个牵线人，既然你们互相认识，那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自己谈吧。”
牛岛点头表示感谢，及川还是懵的，矢野离开的时候关照了一下外面的侍者可以上菜了。
菜品一个个上来，等侍者重新关上门，及川才开口道：“嘛，你应该听说过我‘妇女之友’的名号吧，怎么还来找我？”
“你为什么没有继续打排球？依照你的能力，打职业排球绝对有很好的发展。”牛岛答非所问，端正着张脸看着及川。
及川眯了眯眼睛，用手指点了点桌面，良久轻哼了一声：“关你什么事。”说完还吐了吐舌头，做了个鬼脸。
牛岛皱了皱眉头：“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你怎么还那么幼稚。”
及川双手抱怀，扭头闭眼，根本不想理牛岛。
牛岛肩膀松动了下，看起来跟叹了口气似的，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及川：“这是这次的资料，矢野先生让我先跟你大致讨论一下案情，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去事务所签署委托合同了。”
“我可没说要帮你打官司。”及川睁开一只眼睛，看了牛岛一眼。
“你的话……心里一定想着‘如果我接这个案子绝对一个子儿都不给那家伙留’，是吧？”牛岛的话说得很平静，手臂还维持着递资料的动作。
“你闭嘴！你那没有起伏的语调学我口气说话太让人恶心了！”及川瞪了牛岛一眼，伸手抢过档案袋看了起来，见牛岛还望着他，及川嘀咕了声，“我可还没答应你哈。”说完埋头看起了资料。
牛岛眨了眨眼睛，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。
及川工作起来的时候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，不再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，瞳色也比以往要暗，文件上的文字全都转化成对应的条款在脑海里浮现，侧脸的线条由于及川下意识地咬紧牙关而有些紧绷，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，眉头皱起又舒展开，恐怕脑子里已经上演着辩护现场。
“你想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？”及川抬头问牛岛，早就忘了自己几分钟前还在耍小孩子脾气。
“嗯。”牛岛点点头，“但我妻子并不同意。”
及川斟酌了一下后开口：“我看了资料，你的孩子虽然已经满了两周岁，但是在你和你妻子经济状况差不多的条件下，还是很有可能把孩子判给女方，至于征询孩子意见，那都是要年满十周岁以上的事儿了；其次，孩子以往的生活环境也会纳入考量，据我所知，女方父母条件不错，而且资料上说了女方父母也会经常帮着带孩子，而反观你，你本身就是父母离异，且与父母都不算亲近，很难表明你是一个会照顾孩子的人。我就直白说了吧，考虑到对孩子造成的影响，一般判给你的可能性很小。”
牛岛听完及川长长的分析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：“这就是我找你的理由，我相信你可以办到，毕竟你从来都不是一般人。”
牛岛夸人的方式还是如以往一般，简单粗暴、直来直去，及川听了都下意识地挠了挠头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场面。
忽然，他叹了口气：“我可不可以问问，你为什么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？”
牛岛刚准备开口，及川就做了一个“stop”的手势，身子微微向前倾：“让我来猜猜哈，你选择了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当妻子，留下后代，传承了优秀的血脉，对不对？”
牛岛深吸一口气，又缓缓呼出：“你知不知道，你那轻佻的语气说出我的想法也是挺恶心的。”
“切。”及川不屑地靠回椅背，“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你的优秀土壤理论呢。”
听出了及川话里的嘲讽，但牛岛并没有动怒：“确实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，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觉得由加利带不好这个孩子。”
牛岛的语气还是很平淡，但及川却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，他下意识地就跟着牛岛的思路走了：“你怎么知道？大部分时间你都在训练吧。”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，一种直觉，我觉得由加利并不喜欢这个孩子，每次由加利看真咲的眼神，我都觉得……”牛岛抓了下头发，露出了少有的焦虑，他在努力寻找措辞，却发现任何一种猜想都让他由衷地不安。
“我帮你。”看到牛岛苦恼的模样，一句肯定句没经过大脑就从嘴里溜了出来，牛岛抬头看向及川，微微张口，有些惊讶。对上牛岛的目光，及川有些不自然地拿起筷子，而后非常没有礼貌地用筷子指着牛岛的鼻尖，“所以你脸上的表情再苦恼一点吧！你这个混蛋！”
牛岛看着那双指着自己的筷子，一时还没转过弯来。
及川说完低头开始扒饭，见牛岛还是没反应，指着一桌子菜道：“快，吃饭！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！”
牛岛被这个架势愣得下意识地拿起了筷子，本想再说点跟案子有关的事，但见及川专心跟食物战斗的模样，终究还是没有开口。
小剧场：
梨妈：及川川，你为什么总是用吃逃避问题呢。
及川：要你管，我又吃不胖。
梨妈：靠！我下一章就写你这六年只吃不动发福了！
及川：（剔牙）
作者有话说：进入国家队制度，是参考了中国国家队，但各方说法都有不同，只好折中了一下，梨子平时不太看体育，捂脸；关于孩子抚养权的考量问题参考百度；想查一下日本国家队最低年龄限制结果半点没查到。噫，资料到用时方恨少。另外我思索着26岁对于他们有这样的成就会不会太年轻了呢……嗷，有机会出本的话我会修改一下的。有人问篇幅，说不太好，十万以内争取解决w更新得晚了，抱歉嗷，今天室友给我安利supercorp，饭吃得有点晚，然后别的室友接二连三回来了，聊了会儿天，十一点多室友睡了才开始写。顺便祝贺《排球少年》舞台剧《进化之夏篇》千秋乐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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